【書評】章詒和駐「顏」有述 —— 讀《往事並不如煙續篇》
章詒和何許人也？一個年逾古稀的述往追懷者，一個直面歷史人生為文的女性。 章詒和的書寫獨立特行，不用談其它文類的成就，僅看紀實追懷的《往事並不如煙》、《伶人往事》、《往事並不如煙續篇》足矣。那些炳然篇章呈現發生在過往時代裡往生者的事，正是歷史的重要面相，她不忍、不願讓其如煙飄散。《往事並不如煙》述史良、儲安平、張伯駒、聶紺弩、康同璧、羅隆基，這一掛「最後的貴族」顯示著為人的標格；《伶人往事》的戲曲藝術家尚小雲、言慧珠、楊寶忠、葉盛蘭、葉盛長、奚嘯伯、馬連良和程硯秋人生如戲，紀實歷史人間大戲，他們是一脈社會史的「角兒」；《續篇》繼踵以茅盾、沈鈞儒、葉恭綽、洪深、左舜生、柳亞子、趙丹這些聲名赫赫的文人，也是曲曲折折的歷史人文。這是章氏文苑傳、藝苑傳，或可看作野史。
中華歷史慣以文人為顏面，透視屈原、司馬遷這些文人遭際，便成就特別的人文史觀，章詒和秉承傳統，紀述前輩、前朝，一支筆可謂駐「顏」有術。歷史是選擇性記憶，人生百事終會成為過去，在歷史選擇的篩子中顛簸，隨時會從篩孔中墜落到被遺忘的時空裡去。要讓後世記住的策略，是給系列人事注入情感，使之呈現非常的體量，不讓從篩孔中落下去銷聲匿跡。章詒和維繫人文、刻畫文人，和時間權勢較衡，不使歷史失了顏面。
中華歷史慣以文人為顏面，透視屈原、司馬遷這些文人遭際，便成就特別的人文史觀，章詒和秉承傳統，紀述前輩、前朝，一支筆可謂駐「顏」有術。歷史是選擇性記憶，人生百事終會成為過去，在歷史選擇的篩子中顛簸，隨時會從篩孔中墜落到被遺忘的時空裡去。要讓後世記住的策略，是給系列人事注入情感，使之呈現非常的體量，不讓從篩孔中落下去銷聲匿跡。章詒和維繫人文、刻畫文人，和時間權勢較衡，不使歷史失了顏面。
年輕坐牢時的章詒和覺得時間難熬，老來她覺得時間消逝太快，人會灰飛煙滅，事情的影響則煙消雲散。於是，章詒和要用白紙黑字擊敗時間，賦予這些人事不廢江河萬古流的情感與認識價值。
章詒和有危機感。她不敢希望他人，要抓緊敘述，讓晚輩看清特定時段中的人事。她說「時間是風」，時代波雲詭譎，人事總被雨打風吹去，須搶救。她又說「對時間長度的認識，首推犯人」，年輕坐牢時的章詒和覺得時間難熬，老來她覺得時間消逝太快，人會灰飛煙滅，事情的影響則煙消雲散。於是，章詒和要用白紙黑字擊敗時間，賦予這些人事不廢江河萬古流的情感與認識價值。 《續篇》的人文歷史邏輯依舊，筆下的個人多了幾分複雜，章詒和寧肯直白的寫法背後是自家的爽快人格．．．．．．
（全文請見文訊雜誌2022年3月號）
